2015年12月28日 星期一

新聞台005:黒牛的衝鋒槍

我只穿過一次防彈衣,而且是嬉鬧的情況下,當中卻有同事們的情深意重。那是1989年,彰化縣;我幸運逃過槍擊,同事比我高興。

那年底有縣長、立委和省議員選舉,都我主跑。11月10日過午,我依約拜訪立委候選人陳陽徳,在他位於彰化市的競選總部。

那次3合1,是李登輝、宋楚瑜分掌國民黨主席、祕書長的第一場硬仗。4席立委預定禮讓現任無黨籍黃明和之外,提名了林錫山、許張愛簾和陳陽德。

陳陽徳是大學教授,票源不在派系,和無黨籍婦產科名醫陳湧源捉對廝殺。他談選情難免批評對手,我稍後轉往同在市區的陳湧源總部,試圖平衡報導。

我到的時候,總部亂成一團,熟識者只説:“有人開槍,傷者送彰基。”我急忙借電話撥回辦公室通報,請特派員謝哲雄找同事到彰化基督教醫院拍照。幾分鐘后我終於想到傷者身分,一問才知道是候選人中彈。

那年代彩色照片傳真要3次滾筒掃描,最好能郵袋隨火車到台北。我第2次通報陳湧源受傷已是下午3點40分以后,照片確定趕不上4點10分的火車。

但謝哲雄先生很老到,郵袋塞了一堆彩色文宣,包括陳湧源批評治安敗壞的半開海報,隔天成為獨家大亮點。

新聞處理就不說了。陳湧源總部在省道台一線旁,事后得知黑牛黃鴻寓持烏茲衝鋒槍,自車道向騎樓掃射。如果我少問陳陽德一個問題,早了10分鐘在陳湧源總部騎樓停機車,我就掛了。

幾天后,警方建議其它候選人穿防彈衣,跑警政的陳錫龍兄借了一件回辦公室,大家起閧要我穿上,拍照登到聯合報系系刊。我記得那晩有酒有菜,同事們因為我逃過一刼而高興。

陳湧源和我很熟,我次子10月中旬才在他醫院出生。槍案當天我沒見到他,一直到現在。那年他超高票當選,坐輪椅延后到立法院報到,因為癱瘓也沒競選連任了。

2015.06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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