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2月28日 星期一

新聞台025:廢寢忘食

記者當久會有什麼毛病?心理方面,焦躁是免不了的;生理方面,除了這幾年新增的眼疾,常見的還是酒喝太多的肝傷,以及飲食不當的腸胃問題。今天光聊吃,不聊喝。

1987年,我在彰化縣二林警察分局搭伙。這其實是揩油,因為團伙經費部分來自員警福利金,我才能低價享受。當時年輕沒想透,而且為了建立關係,就這樣胡鬧了好幾個月。

隔年調至彰化市,我立即愛上省道台一線旁的路邊攤。這攤還不小,南來北往的貨車司機常光臨,焢肉、魯肉飯都足量,少不了幾樣鮮湯。

聯合報同事江健男兄稱此攤為‘公路飯店’,很有味道。傍晚大家陸續進辦公室,只要有人使個眼神,便先后溜到飯店,聊聊採訪時的委曲,最常的還是數落特派員。

1990年調到台北縣,應酬飯局嚇死人的多;由於集中在中午,大抵是週一到週五都有。這是因為各報記者晚上回去寫稿,半數都回位於台北市的總社;週末不酬酢,則是政界和新聞界的‘家庭日’默契。

剛到首都生活圈,我常怕應酬失禮,包括沒有坐在恰如其分的位置。就連如何進食,我也必須邊學邊吃,有如劉佬佬進大觀園。

例如,20多年過去了,我仍然無法熟練使用工具,和政治人物或同業一樣,優雅地處理螃蟹。

我注意到,首都生活圈的記者習慣寫完稿才吃晚餐,通常已是8點過后,有時忙到深夜。由於切身之痛,后來當主管,總是在叮嚀記者先吃飯這類小事上打轉。

那是1996年某日中午飯局,台北縣政府主任秘書林豐賓先生見我臉色蒼白,強制送我到縣立板橋醫院,檢查結果是血紅素嚴重偏低,換成醫生不讓出院。隔天再查,十二指腸潰瘍的內出血。

朋友一定說,喝太多酒了。我説,不就是認真處理新聞、廢寢忘食嗎?記者本分,何足道哉!

那時已在自由時報,銷假上班當天,創辦人林榮三先生約見,送了一瓶花旗粉光參,顯然接受我的說法。

最近在臉書看記者的食物類照片,一種是中午應酬的大菜,一種是晚間遲到的便當;都要節制啊!

2015.07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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